“陛下不可!”安贵妃突然挣开禁军桎梏,“这贱人伪造《六宫纪要》,她腰间的玉扣”
“爱妃指的是这个?”李悦从怀中取出泛黄书卷,抖落的尘埃里混着龙涎香,那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三日前太后亲手交给朕的。”他含笑望向我时,我分明看见他袖口沾着凤尾蕨的汁液——那毒草该是今晨才开花。
暮色漫过琉璃瓦时,那色彩如梦幻般绚烂,我站在凤藻宫最高处俯瞰六宫灯火,那灯火星星点点,仿佛是夜空中的繁星。
香菱捧着尚宫局新制的金册过来,远处传来安贵妃被贬入冷宫的哭嚎,那声音凄厉而又悲惨。
“娘娘,静嫔求见。”小福提着灯笼欲言又止,“她说有件东西,定要亲手交给您。”
我摩挲着青铜手炉的暗纹,炉底新添的刮痕还沾着刺客的血,那血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
白日里那刺客咽气前,曾用口型比出“兖州”二字——那正是皇帝下月南巡之地。
夜风卷起翟衣广袖,那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在脸上。
我听见更鼓声里混着陌生的鹧鸪啼鸣,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让她带着砒霜来。”我望着宫墙上晃动的树影轻笑,那树影在月光下摇曳不定,仿佛是鬼魅的身影。
“记得把博山炉换成鎏金缠枝的。”香菱应声而去时,我摘下螭龙玉扣对着月光细看,玉髓深处隐约透出山川纹路——那分明是前朝军用堪舆图的走向。
李悦从身后为我披上大氅,那大氅柔软而又温暖。
他握着我的手去接飘落的合欢花,却不知我袖中还藏着半片染血的《六宫纪要》。
更鼓敲到第三响,东南角的宫灯忽然齐齐熄灭,像是被什么惊飞的夜鸟遮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