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铃铛突然发出蜂鸣,我转头正对上端嫔来不及收回的怨毒眼神——她面前那盏雨过天青瓷碗里,碧粳粥正泛起诡异的泡沫。
\"端姐姐这粥熬得倒是别致。\"我笑着端起自己那盏走到她面前,\"不如我们换着尝尝?
听闻姐姐小厨房新来了个岭南厨子,最会做蛇羹?\"瓷碗坠地的脆响中,十二扇雕花木窗同时洞开。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将满室熏香冲得七零八落,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众人都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看着地上抽搐的玳瑁猫,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东珠耳坠:\"看来这凤仪宫的规矩,确实该改改了。\"
午后在藏书阁核对账册时,小福抱来的卷宗里夹着张洒金笺。
李悦的字迹被刻意模仿成女儿家的簪花小楷,内容却是兵部新呈的漠北布防图。
我蘸着朱砂在图上画出三个三角符号,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铃铛声——是静嫔带着改良后的连弩来报备了。
暮色四合时,香菱突然指着西边惊呼。
我推开雕花木窗,看见十八盏孔明灯正从冷宫方向升起,每盏灯罩上都绘着不同的星象图。
这是今晨刚让内务府发放的新年灯谜,灯谜底本此刻应当
\"主子!\"小福气喘吁吁撞开门,\"淑妃娘娘宫里的掌事太监,捧着《女诫》在咱们宫门前跪下了!\"我扣紧袖中虎符,冰凉的纹路硌着腕间脉搏。
鎏金铃铛在暮色中泛起暖光,映出香菱欲言又止的脸。
她知道我等的就是此刻——当六宫终于意识到,那些看似胡闹的新规里藏着怎样的杀机。
夜风送来梅林的清香,我望着最后一盏孔明灯消失在天际,突然想起穿越前那个熬夜写论文的晚上。
当时怎么也想不到,现代统计学原理会变成宫斗的武器,更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用微积分来算后宫份例。
\"主子,要掌灯吗?\"
\"再等等。\"我摸着镇纸下压的蒸汽机草图,\"等月亮爬到飞檐第三重脊兽时,该有人送来慈宁宫的翡翠镯子了。\"
鎏金铃铛突然发出清越长鸣,震得砚台里朱砂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