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记忆瞬间决堤而出。
又是这样！
小时候，当家族决定要将自己送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怜悯的神情，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
而自己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虫！
这么多年过去，一切都变了，他可这副令人生厌的样子竟然丝毫未改！
黑死牟的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双目之中燃烧着的怒火，似乎要将这夜色吞噬殆尽。
“继国缘一，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可怜吧！”
“我不需要！”
黑死牟怒吼道。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便朝着腰间长刀的刀柄探去。
那架势是要将眼前所有的愤懑与不甘，都倾注在这即将出鞘的利刃之上。
然而，就在黑死牟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刀柄的瞬间，继国缘一却抢先一步。
只见他身形一晃，轻盈敏捷，手中的日轮刀瞬间脱鞘而出。
寒光闪烁的刀刃，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刹那间，缘一身上爆发出一股磅礴雄浑的气势。
这股气势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向着四周滚滚扩散。
这哪里像是一个年逾八十，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这怎么可能！”黑死牟脸上的自信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惶恐。
他六只眼睛几乎同时瞪大，死死地盯着缘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如此年老体衰，为何还能有这般惊人的速度和凌厉的气势？”
“这绝不可能！”
“兄长……我来了！”缘一那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划破夜空，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
如同一把利刃直刺黑死牟耳膜。
黑死牟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上。
黑死牟下意识地伸手摸去，只见掌心一片殷红。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脖颈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豁然出现。
鲜血喷射而出。
“为什么！”黑死牟用尽力气，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