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翠嘴里一直说着:“不能按,不能按。”
赵昭棣不明所以:“姑母,为什么不能按?”
可赵大翠逐渐陷入魔怔:“招娣,走,咱不按这个……”
“按了就没有家了。”
“他们都是黑心肝,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
赵昭棣与琳琅阁的伙计对视一眼,那伙计赶紧表示:“我们这儿可是正规店铺,正经买卖,从不干那等骗人的勾当。”
赵昭棣知道大姑母这是发病了,但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应当是受了刺激。
至于为什么按手印这件事会刺激到她,赵昭棣还得慢慢询问才行。
赵昭棣趁赵大翠不注意,迅速在单据上按了手印,递给那个伙计。
伙计拿了单据便退出去了。
赵昭棣来到赵大翠面前,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事的大姑母,有我呢。”
“你说的没有家是什么意思?”
“谁又是黑心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赵大翠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份破破烂烂的文书。
赵昭棣也看不懂就去寻了店里的伙计帮忙看看。
那伙计眼神戏谑,说这是份休书,休弃的原因是盗窃。
伙计的目光很明显,就是在说,这人还是个惯犯。
赵昭棣一把夺回那份脏污破烂的休书,带着赵大翠走了。
大姑母竟然被休弃了,还是因为盗窃……
她不相信大姑母会做那种事。
可,刚才,赵大翠又确确实实在这琳琅阁做了这种事,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个行为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即便是赵大翠真的在夫家做了偷盗之事,她也相信一定是另有隐情。
只是这个隐情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她满腹疑问之际,赵大翠开口了,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那镯子本就是我的,被婆母抢去了,我要拿回来给招娣添妆的。”
赵昭棣一愣,又是添妆。
难道她是因为自己才被夫家休弃,然后又因为要给自己添妆的这个执念辗转到这县城来偷那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