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准备步行上桥,连上了三次,被滑下来三次。
这次他终于不骂戏班蠢货了,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会骂声“鬼老天!”,可他不能骂啊,他伺候的就是老天爷,他还害怕遭天谴,没办法,他只好捡了一根树枝拄着地面小心翼翼的向上慢慢挪。
等他挪到桥上时,着实累的不轻。
他又气喘吁吁的来到桥对面,向下一看,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那斜坡上的雪早已冻成了滑冰,看着很实,想上来,肯定不容易。
桥下的人也看到了他。
从人群中走过来一人,大声说道:“老先生,你当心点啊,太滑了。”
刘凤山大声问道:“你们是贺家戏班里的人吗?”
那人一愣,赶紧说道:“是啊,是啊!你是谁啊?”
刘凤山苦笑一声:“又不是第一次请你们了,还没认出来?”
那人又是一愣:“我刚进戏班不久啊。”
刘凤山说道:“我叫刘凤山,是天爷庙里的。”
“诶哟!可算来人了。”那人一拍大腿,大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啊?”
刘凤山喊道:“就我一个!”
“一个?”那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糊涂吧?一个人顶个屁用?”
刘凤山也知道自己这次失算了,说道:“嗐——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想办法吧。”
那人冻得双手互插进棉袄袖子里,龇着牙说:“我要是有办法,我就不在这挨冻了。你不是天爷庙的吗?求老天爷帮个忙,让我们过去得了。”
刘凤山对老天爷最是虔诚,虽说对方是半开玩笑,但对神灵也算有亵渎的成分,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我说你怎么说话的?你们打道回府吧,我不请你们贺家班了。”
那人闻言,才知玩笑开的大了,连忙伸出一只手轻轻打了一下脸,赔着笑道歉:“别啊,这天寒地冻的,大老远来了,您老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成不?”
刘凤山脸都憋红了,这正说明,他对老天爷的虔诚是无上的,他也不知对方究竟是不是真心认错,但也知道,如果不用贺家戏班,重新找班子,明显就耽误了,但他不想与这嘴上无德的家伙掰扯了,直接喊道:“贺无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