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轻声道:“我只是觉得……”
“她或许,是我们这些人中,”白银笑意苦楚,沾染了疲态。
“唯一,一个……可以活得……”
喉头哽咽,话音断续。
“稍稍轻松些的啊……”
我听了,心好似被重锤猛击。
默然良久,终是再难成言。
那天我放任执念成魔,又与你爆发了矛盾。
阿羽,其实我的愤怒与偏执来源于我的无能,并非因你。其实我只是恨透了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没用的废物。
跌倒在地,我疯狂地捶打双腿,自毁的冲动如山洪雪崩,彻底湮灭了意念。
直到赤金锭跑过来安慰我,直到你也回了来,默默扶我起来。
你鼓励我重新振作,你与我冰释前嫌。
我躺在榻上的时候,你在我手心写下四个字,漆骨生花。我知道,这是你予我的期冀,最深切的期冀。
我也拉过你的手写了一句话,你没猜到是什么,连忙追问我到底写了几个字。
是九个字呢,阿羽,不过这是我的小秘密,暂且,就不告诉你了。
或许直至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长久以来最让我痛苦的,究竟是什么。
是无能为力的我,一直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所以我问:“阿羽,你想要什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告诉我……”
“我想要殿下平安。”你枕着自己的臂弯,这样回答道。
……
人都道海棠香淡。
我却偏说海棠浓。
在我望着你的每一刻。
在我守着你的每一刻。
铭心刻骨,愈发深浓。
阿羽,在暮春的尽头,在这一场落花细雨里,我好像平生第一次等到,春天来了。
手拄长戟,背倚北宫门,感受着门上铜钉一颗颗划过背脊。
是我的身体在慢慢下沉。
我透支了力气,在刀枪箭槊的合围下,跌坐于地。
却是突然觉得,直至这一刻,隔了十余年的此刻。
我才再次……
真正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