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先轻笑了声,然后看起来很是理解的样子道:
“这样大的功劳,确实很难拒绝,这也是人性常情,就算我是老侯爷,也未必能拒绝了了呢。”
反正平南大将军死了。
与其把这么大的泼天军功,给一个不可能再有作为的死人,不如给他一个能为大晟做贡献的人。
这大概就是贺世翊的想法。
莫名其妙的燃中,还非要带上些不知真假的家国情怀。
贺玉京想,方才谁还说难为陛下,此时看来,还是他比陛下难为一点。
此时臊的不是秦娘子,而是他。
察觉到贺玉京的沉默,其他二人无人安慰。
不是两人不大气宽容,因为接着看完接下来的内容,没有迁怒贺玉京,已经算祁瑜好涵养。
若说冒领第一位平南大将军的功劳,还说得过去罪不至死的话,那么新任平南大将军,也就是上一任平南大将军的儿子,宜平县主父亲的死,那就真的叫人愤怒。
先平南大将军亡故,贺将军得大功享富贵荣华,不相干的人只会感叹一声人生无常,然后对贺世翊表示一下羡慕。
可作为先平南大将军的儿子,宜平县主的父亲,却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一直在明察暗访。
倒是真让他查到些蛛丝马迹。
可还不等他将那些蛛丝马迹整理成平整的网,就再次遭遇黑手。
几乎复刻了当年的情景,只是头一次或许有机缘巧合的可能,但这一次确是实实在在的人为——贺世翊做事,长公主发号施令。
这些事情,都在书信和口供中写得明明白白。
若只是这些,尚且有伪造的可能的话,剩下那些名单和画像,以及那些人的相应来历介绍看过后,就无人再怀疑事情真假。
贺玉京早已经说不出话。
倒不光是臊的。
他面上没太大波动,祁瑜看不出什么,秦娘子心中却清清楚楚。
自己是父亲用卑鄙手段,逼迫母亲生下的产物。
而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军功和人狼狈为奸,杀害良将忠臣的国家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