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因为距离太近,搭到自己腿上的衣袖,何蓁眼中闪过惊疑。
一触即分的动作不过蜻蜓点水,但那短暂的触感却清晰。
何蓁的视线挪到贺玉京的侧脸,却见对方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都似不曾看过来。
定是自己太出神,出现了错觉。
毕竟,贺玉京莫名其妙,偷悄悄抓一把她手干什么?
何蓁觉得自己逻辑自洽,就不再多想,听到老侯爷终于喊起身,不动声色在膝盖上揉了一把,才缓缓起身。
可惜,何蓁十几年的端庄训练中,并不包括罚跪这一遭。
尤其是以她那样的形象示人,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被罚跪的机会。
如今开了春,衣裳穿得薄,连个跪垫也无,在冷硬的地上直愣愣跪一场,何蓁架势摆得再足,起身时身体还是不可抗的有些踉跄。
就在何蓁忍着痛,心中大骂“老登西”的时候,旁边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人,及时伸过来一只手臂。
腹诽暂停。
何蓁视线在那只手上一卷,自如地将手放入那只半摊开的手掌掌心。
察觉到掌心塞入的温热,贺玉京终于转过头,视线落到自己掌心,动作比脑子更快地握稳了何蓁的手。
“父亲若无其他事,我同何氏便先回去了。”
贺玉京并未松开何蓁的手,说完这句话见老侯爷没阻止,便大大方方拉着人走了。
这其实不太贺玉京。
不过贺玉京也很会劝自己。
事急从权,这不是没有分寸的亲近行为,只是不想新妇在长辈面前失礼,更何况他知道何蓁多维护那端庄形象。
“是我带累你,一会儿我让三宝送点药油过来,让你的人给你揉揉。”
直到进了玉京院,将何蓁送到主屋门口,贺玉京自然地松开手,又温声叮嘱一番才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早就心疼不已的金珠,轻轻揉着何蓁膝盖,一边呼呼一边不满地咕哝。
没一会儿三宝送来药油,金珠细细揉了,确保所有青紫的地方都渗透了药油,才满意起身。
不知道什么触动金珠的神经,收拾没用完的药油时,突然有一眼没一眼,欲言又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