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翻了个白眼,但腿上却是极诚实地转身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汤。

    “所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把盛好的汤放到了谢延东的面前,沈从妩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问。

    “沈绍棠口中的银行会担忧集团营业前景,翻译一下就是现在谢氏物流的股价在下跌,等跌到一个临界值,银行就会选择催债。所以,首先要先搞清楚,股价为什么会下跌。只不过,”

    谢延东停顿了下来,盛了一勺汤递进嘴里,冬笋与火腿的鲜香都被小火给煨透了融在汤汁里,一口入喉,谢延东忍不住发出满足地哼声,随后,他才抬头看向沈从妩。

    “只不过,沈绍棠是投行的人,他现在来我这里耀武扬威,恐怕不只是为了幸灾乐祸。”

    听了这话,沈从妩突然就想起自己还在古代时的一段经历。当时家里的一处绸缎庄也是经营不善,濒临倒闭,与此同时钱庄便来催债。

    得知这个消息,有另外一家绸缎庄的老板就登门拜访,原因无他,是想要趁机低价收购自家的绸缎庄。

    当时沈从妩的小姑子其实有些心动,但沈从妩却并不同意,这时趁机收购,与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最后沈从妩是顶着压力拿了其他产业的资金先解了燃眉之急,后面又缩小了经营规模,缓了一年多,绸缎庄复活,而且后来还越做越好。

    想到这里,沈从妩与谢延东对视,试探着开口。

    “他想吃掉谢氏物流?”

    闻言,谢延东的眼里闪过一瞬赞赏,他歪了歪脑袋,笑道:“我真是不懂,沈家人怎么会觉得你只是个乡野丫头。到底是你平时太会藏,还是说,”

    他的眼神蓦地一沉,语气里骤然染上几分压抑的阴郁。

    “你只对沈绍棠这么敏锐?”

    “谢延东,我再说一遍,沈绍棠是我堂哥。”

    沈从妩的语气顿时也冷了下来,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又在隐隐作痛。

    两人针锋相对地对视,片刻后,还是谢延东先笑了一声,打破沉默。

    “没关系,既然沈绍棠先出招了,那我就接招。”

    他说罢,端起小瓷碗,仰头把里面的汤都喝完,随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