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成婚的时候,对于柳景年,我确实有不少愧疚。”秦挽辞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但我从未想过与他再有什么可能,甚至那些愧疚也在他一次次的纠缠中消磨殆尽,变成厌烦和惊惶。”
秦挽辞既像是在告诉沈则御,又像是在跟自己剖白。
“我觉得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他。”
她说着,沈则御始终不曾打断她。
也没在说什么挤兑的话。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主楼前。
夜色里,那两棵栀子隔着青石板的主路相望,用力全身力气伸着枝桠,想要触摸到对方的叶梢。
沈则御在树下停住。
“我一开始娶你,也的确只是因为你是秦颂的女儿。”他说道。
“我需要扩充自己的势力,秦颂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他在大梁朝并不得志,他想护住大梁朝的国土和百姓,可惜大梁皇帝不给他这个机会。”
秦颂出征过很多次。
有胜有败。
他的败绩不多,却每次都有迹可循。
有两次小胜之后,朝廷不准追击,美其名曰劳民伤财、穷寇莫追。
结果就是边国越发猖狂,在不久之后迎来巨大的反扑。
而更多的则是军需不足。
许多次军饷迟迟不发,军心涣散。
士兵的武器装备也常常跟不上。
敌方长枪锐箭的冲过来,他们只有一堆破铜烂铁,就算是满腔热血,最后也只有送人头的份儿。
国库的银子都哗啦啦的流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样的大梁,实在让武将们心身俱疲。
沈则御自己上过战场,他太清楚武将们的那种壮志难酬的不甘和无奈。
他要改变这一切。
沈则御转过身,正对着秦挽辞。
栀子树投下的阴影遮盖住他的眼睛,可秦挽辞还是能清晰看到他眼中的锋芒和跳动的光彩。
沈则御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
秦挽辞:“那你当时是打错了主意,我阿爹傲骨铮铮,又怎么会因为我就向你靠拢?他很忠于先帝。”
沈则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