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青石板街,城东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簌簌作响。
姬红雪踮脚将最后一张告示贴在医馆斑驳的门板上,墨迹未干的\"疫病施药分文不取\"在曦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
她望着远处屋檐下蜷缩的病人,指尖不自觉抚过腰间缀着红玉的银针囊——那是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针尾还刻着\"悬壶\"二字。
\"让让!让让!\"粗粝的吆喝声打破清晨的寂静。三个抬着门板的汉子撞开人群,木板上躺着面色青灰的老妇,溃烂的脖颈处渗出暗黄脓水。
姬红雪瞳孔微缩,这是《疫症百解》里记载的\"锁喉瘟\",虽然不算太过凶险,但若是救治不及时,也会让病人很快死去。
不过经过前几日她和陈安云的免费施药,轻症患者几乎已经痊愈。
但城里还有很多重症患者,正在被源源不断抬到医馆这里。
姬红雪第一次知道,原来‘瘟疫’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物。
\"取三钱白头翁,七分地骨皮,配三两陈醋文火煎\"
她全神贯注地开着方子,同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旁的小翠,眼神专注而犀利。然而,就在不经意间,她的余光扫到了对面街道前的景象,只见那里也同样排起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队,宛如一条长龙盘踞在门前。
此时,陈安云正站在自家医馆的屋檐之下,动作娴熟地搭建起一个临时灶台。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一双结实有力的小臂。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只见他稳稳地拿起一把晒干的忍冬藤,轻轻一扬手,便将其准确无误地投入到那口已经沸腾翻滚、热气腾腾的药釜之中。随着忍冬藤的入水,一股白色的雾气顿时升腾而起,如同一层薄纱般缓缓升起,渐渐地模糊了陈安云那张原本棱角分明、英俊硬朗的面容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已是未时三刻。药柜最底层的那个紫檀抽屉终于被彻底掏空,里面空空如也。姬红雪紧紧攥着手中空荡荡的药包,心急如焚地冲进了隔壁医馆的后院。
刚一踏进院子,她就看到陈安云正背对着自己,对着满墙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药柜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