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开得亮,辛忱拿着沾有碘酒的棉签却不敢往伤处上落,直到迟川抓住他的手才沾一点点。
辛忱手抖得厉害,棉签落在伤处时比迟川还害怕,生怕自己下手重了。吹着气把动作放到最轻。看见流血的手臂时眼泪悄然掉下来。
发现他的情绪,迟川把衣服拉上收回来,抹掉小哭包的泪珠。
“怎么哭了?”
辛忱撇头,吸吸鼻子,“没……没哭”
迟川擦拭眼角,安慰:“我没事,好了别哭了,不是说要保护……”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看着那些伤疤辛忱忽然想到陈州言说的,迟川是在玩命。每一个愈合不了的伤疤写的都是他的痛苦,为了那点钱他拼了命地去做。
看见他摔车的时候辛忱差点吓死,只是他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但水总会漏的,一安慰就绷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仰头努力吸鼻子,把眼泪擦掉。
那一刻他真的想说“哥,以后你能不能别玩车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知道如果迟川放弃骑车就得辍学去做比这更苦更累的事。
所以他不说。
“哥哥,是不是很疼?”
辛忱把人抱着,脑子搁在他肩膀上,缓气。
“不疼”
迟川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很轻。
辛忱知道他在撒谎,受伤了哪有不疼的?
“以后能别这么拼命,好不好?”
迟川亲他,始终没忍心咬下去。撩开他沾湿的头发,舔舐眼角残留的泪渣,疲倦低沉的声音在响起:“好,我答应你。”
我希望你永远不为我哭泣,所以我会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