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外婆也是这么躺在床上,瘦骨嶙峋。
刺鼻的消毒水和医院特有的冰凉气息钻入她的鼻腔,尤情跪在病床前,大脑一片空白。
外婆的手颤颤巍巍握住她,“情情,别怕,我老了,总会有这么一天。”
“你要好好吃饭,别掉眼泪。”
“外婆不能再陪着你了,乖,要照顾好自己。”
尤情不断摇头,眼泪成串落下模糊了视线,她怎么都擦不干,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去想办法。
可她当时才十九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又能有什么办法。
权威的专家医生需要排期,高昂的手术费用,一个个难关压垮着少女本就单薄的身躯。
后来,一双温热的手抚过她脸颊冰凉无措地泪,痞冽低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哭有什么用,还不如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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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还睡着,尤情没待多久,加上下午还有场家教辅导工作,便起身离开。
辅导结束出来,外面天都黑了。
这片区是老式的学区房,几十年房龄,对面还挨着家菜市场,小贩把摊子占满半条街,原本宽敞的三车道变得狭窄脏乱,吆喝声和讨价声嘈嘈杂杂。
一辆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顶配商务车掐着点开了过来。
更令人侧目的是那串连号车牌,一时间所有电动车三轮车都自发避让,生怕蹭上一点就要赔得倾家荡产。
车子停在尤情身侧,穿着整齐西装的司机走下来,打开后座车门,手掌挡在门框恭敬道:“尤小姐,请。”
尤情道了声谢,弯腰坐进去。
车子穿过连路灯都亮不齐的片区,往高楼林立纸醉金迷的北城市中心开去。
尤情靠着椅背一路沉默,任由晚风从半降的车窗吹进来,积压一天的疲倦感在此刻涌现,她慢慢阖上眼皮。
车子平稳停在瑭宫大门前,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思忖片刻,没叫醒她,下车去打电话。
五分钟后,后座车门被打开。
有风窜进来,尤情仍然双目紧闭,浓密的眼睫毛乖顺垂落,往下是挺翘的鼻尖,饱满的唇。
一只手温柔托起她斜睡的脑袋,另一只手却揽上她的腰,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