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那晚从张府出来,定是已经被张少夫人做了手脚,所以才无力反抗芸娘的压制,可现在赵婆子的尸体找不到,芸娘那边也不可能提供口供,该如何是好”越小满皱着眉慢慢分析着,随后就见她狠狠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气愤道:“这案子真是不想再继续探究了!那赵婆子和她两个儿子简直就是死有余辜!他们这样欺负芸娘,她若是还不反抗,岂不是要被活活磋磨死,别说是芸娘了,就算是我,我也要提刀将这恶心的母子三人剁碎了喂狗!”
“慎言。”江星辰看了眼越小满道:“当我朝律法与民俗道德产生冲突的时候,法律判断是要优于道德判断的,更何况,在民俗乡约中,娶回家的媳妇儿便是属于夫家的财产了,便是芸娘明日在堂上将自己所受到的虐待和赵家母子的无耻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乡亲们也不一定会全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在这马鞍县中,将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不,不光是马鞍县,便是这天底下的任何男人,知道她杀夫家一门,也不会通融她。”
“所以,那女人若是落到芸娘这样的地步,该怎么做呢?没有人重视她,没有人看到她所受的苦难,只因为她长得略好些,便被各种污蔑欺辱,最后还要被她的丈夫和婆母推进火坑,在这种情况下,女人要么做一个畏畏缩缩,逆来顺受的木偶,要么就注定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越小满试着复盘自己若处于芸娘的位置,会怎么办,她发现她或许做的还不如芸娘好:“你呢,江星辰,若你是芸娘,你会选择怎么办?”
“芸娘或许是个善良的女人,被一步步逼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一个人的错,是律法的不完善和百姓们根深蒂固的旧俗所带来的悲剧。”江星辰一边走一边对越小满说道:“我为什么要当官呢?为什么天下莘莘学子都要如千军万马般往那条独木舟上挤呢?有想要光宗耀祖的心思,我相信,他们更多的初心,定是要做个好官,改变些许这世上的不公,我国的律法,也是由一个个充满了血泪的案件所完善,而我们这些官员,便是要努力改变些许这世道不公才不枉带上这顶官帽。”
越小满听了,再次看向江星辰,月光清冷,照在他的脸上,那张或清淡或古板的脸上此时却像是氲上了一层光华,在他的身上,她不光看到了不惜一切想要报仇的恨意,还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