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硬狰狞,远远回头看去,那座孤村再次融进风沙中,好似被流沙缓缓淹没一般,孤零零的房屋在催肝裂胆的风沙中竖立着,好似在无声的呐喊,这十几年风沙无法吹尽的冤屈是这村子仍没有被摧毁的唯一意义。
越小满转过头来,心中沉甸甸的,就在这满是干尸的村庄中,长生生活了十多年,从牙牙学语的幼童长成这般健壮的青年,不会说话,没有亲朋,独自守在这里。
“若是,若是这件事,真的是长生和芸娘做的你待如何?”越小满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死者沉冤昭雪,是我的责任。”离开了村子,江星辰的脸上好似又戴上了一层面具,他面目严肃不漏破绽的答道。
“可是,可是长生已经这么可怜了!他也没有伤害咱们,之前王二要伤害芸娘,他也没有杀了王二,你也知道,他不是个弑杀之人”越小满心里难受得很,忍不住的为长生和芸娘辩解:“而且芸娘也很可怜啊”
“这并不是他们杀人的理由,并且,赵婆子罪不至死,你也说了,民间婆媳都是如此过活,别人忍得,芸娘如何不能忍下去?”江星辰目视前方平静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感情用事,都不是逃避本国律法的借口。”
“你!江星辰你太冷血了!”越小满心里知道江星辰所言才是一个官员的正常做法,但心中仍忍不住失望难过:“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也会和我一样同情他们。”
听着越小满的抱怨,江星辰并未反驳,脚腕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身形虽然踉跄,但他的腰背却挺得笔直,好似已经被风沙夺取所有水分却仍倔强挺立的枯树,就像颠沛半生但绝不向命运妥协的强者。
几句抱怨后,越小满便知江星辰不会再有所回应,自己说服不了这个倔种,却又不忍看他越来越坡,只得探口气反手架住他的胳膊,让他将半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搀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被对方搀着,略低下头,眼尾便可看到小满气呼呼的脸蛋,江星辰心中莫名轻松了许多,嘴角都有些压不下去,几个日夜没有洗澡,他却丝毫不觉得对方身上的气味不好闻,茫茫大漠上,伸手不见五指,烈烈风中,只有两人喘息的声音。
当太阳再次从地平线升起,江星辰和越小满已是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