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若,仿佛自由游逛的鱼。
江淮然再次,一字一字道:“老师。她,死了。”
在他离开之际,李微说道:“淮然同学,看一下我发你的信息。”
不一会儿砰塄——的声音!
垃圾桶仍有余波的转了几圈。
江淮然扔掉手机,再掏出口袋里的耳机,一并扔光。
迎对天边绚裂缝隙的晚阳,帽檐流溢泛橙辉光,他回了头,无羁一笑:“老师,我请个假。”
假条没签便荡着步履晃到了校道。
前方尽头是校门,校道旁是篮球场,一个篮球飞跃围栏朝他打来,伸臂挡住——
砰砰砰,篮球在地面弹跳几下。
捡球的男生认成他,当即叫呵道:“淮然,来打一场呗,好不容易在学校见你。”
“不了。”
风吹树叶地刷刷声——
后背阴冷发凉,他掀张眼皮,仰头望,淡黄芬韵的桂花,开得正好。
旁侧新移种一颗栾树,花苞成簇开放。
一片粉嫩花瓣轻飘飘坠在衣袖,他停下脚步,时间、风、空气,仿佛静止。
“江淮然。”
娇冷中含些甜的声音。
江淮然敛着眸子,微微垂头,视线范围内只有冰冷的沥青地。
“看都不敢看我怕我做鬼缠着你”
一只干净白鞋踩住地上翻滚落叶,嘎吱嘎吱作响。
听到声音,他动了动手指,仍不抬头,紧紧盯着那只白鞋,朗声稍哑:“你死了。”
“我死了不能回来找你啊,小气鬼。”
“我不是小气鬼。”
“你就是就是,我死的时候,你一点没哭,我都知道了!”
“我不会哭的。”
“那你脸上的是什么啊?”
江淮然缓慢抬头,眼睑一颗一颗积聚的泪珠连串掉,眼膜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他听那道声音继续质诉:“成吧成吧,原谅你啦江淮然,右手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
帽檐被打偏,江淮然慢慢扭回头,眼睑上的泪被冰凉指尖一一擦干,视线终于清晰。
时钰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