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交椅,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详着手里的两份考卷。
知府端坐在主位,眉头微蹙,他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
这两名考生若是岔开,必定都是案首,可偏偏这次凑到了一起。
虽然不少关系户,文章能过得去的,让其上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案首却很重要,可不能随便乱定。
这些都是要抄送都察院,一坨狗屎成了案首,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这次两名出色的考生,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因此才这般犯难。
两刻钟过去了,李老爷眉头也蹙了起来,一会儿看这篇,一会儿看另外一篇,显然,他也同样陷入了纠结之色。
许久,李老爷放下考卷,叹了口气。
知府道,“李老,对这两篇文章有何见解?”
李老沉吟道,“这两份考卷,难怪诸位讨论许久也未曾定下结果,着实让老夫也颇有些为难。
先说说这第一篇,字迹工整,开篇立意便令人眼前一亮。文中论述民生之策,竟引入了诸多新奇之法,此等思路,可谓别出心裁,极具实用价值,若是施行,于百姓生计大有裨益。”
他微微摇头,话锋一转:“然而,这文章弊病也十分明显。其书写格式全然不符我朝科考规范,段落划分随心所欲,用词更是大胆,诸多新词怪语,虽能明白其意,却有违传统辞章之道。
他沉吟道:“若是贸然将此卷定为案首,恐怕会引得诸多非议。”
接着,李老爷拿起另一份考卷,神色稍缓,说道:“再看这一篇,文章结构严谨,引经据典恰到好处,可见考生扎实的经学功底。
德政、仁治、礼义等方面完全符合我朝对科举文章的要求,堪称典范之作。”
但他话里又带出几分遗憾:“可有些美中不足。通篇文章虽文采斐然,理论上无懈可击,可落到实处,却缺乏可操作性。
所提之策,皆是些大道理,在实际政务中难以推行,颇有纸上谈兵之嫌。”
众人面面相觑,好嘛,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与他们一致。
这也是他们争论这些天未曾得出结论的原因,这又请来一人,还是这般纠结。
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