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流泪次数变多了？”肖清雪将棉签举到灯光下。原本雪白的棉絮正泛起诡异的蓝紫色，像朵中了毒的鸢尾花。
叶辰看见她镜片后的瞳孔骤然紧缩，那是她发现关键证据时的特有表情。
“30浓度的工业氢氧化钠。”她摘下手套甩在茶几上，塑料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响，“化妆品里掺烧碱，他们当消费者是猪皮鞣革？”
投影仪在墙面投出薇丫的直播回放。镜头里的女人正用那支金色眉笔描画柳叶眉，弹幕突然闪过一条【用了烂脸】。
“七十九块还嫌贵？”尾音刻意拖长的撒娇突然变调，眉笔“啪”地拍在桌上，“某些人用着盗版软件p图造谣的时候，怎么不嫌自己良心贵？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问题？工资涨没涨，有没有好好工作？”
叶辰皱紧双眉，见过不要脸的，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卖的东西贵，竟然还不让消费者说了。
“叶律师”女孩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肖清雪的针织衫下摆。
显然是被这垃圾化妆品给害的！
叶辰抓起外套往外走，喉结滚动着咽下喉间的铁锈味：“通知食药监局，申请紧急搜查令。”
“等等！”肖清雪追到电梯口。凌晨的霓虹透过落地窗切割着他的轮廓，将他半边身子浸在靛蓝色的阴影里。她突然伸手拽住他领带，薄荷糖的气息拂过他渗汗的鼻尖：“证物室密码是我生日，监控录像在第二硬盘的‘美容仪采购清单’文件夹。”
叶辰怔了半秒，低笑震动着胸腔：“肖总这是公器私用？”
“是防止某位正义使者又踹坏保险柜。”她指尖划过他开裂的遥控器，“维修费从你年终奖扣。”
证物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叶辰将眉笔置于显微镜下，螺纹接口处的磨损痕迹像被砂轮打磨过。当他用镊子夹起那支遮瑕膏时，管身突然在某处角度折射出奇异的光斑——是几道被刻意磨平的钢印凹槽，残留的金属碎屑在蓝光下泛着冷冽的银灰。
手机震动弹出消息：【官网产品码17位，这支只有15位，缺失的是生产批次号】
发件人显示“肖总”，末尾还跟着个龇牙笑的柴犬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