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次是苏蕴兰亲自开口打断了她:“您红口白牙,总不
能说蕴兰那些嫁妆是自个儿长了脚,凭空消失的吧?”
虽然的确是她联合岚姐姐夜半时分偷出来的。
这等隐秘的事,沈氏他们有怎会知道呢?
苏蕴兰也给了他们选择的余地:“或者说,母亲可以拿出证据,证明只侵吞了其中一部分嫁妆?”
嫁妆不可能长脚,沈氏又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只偷了四分之一,只能哑了声。
当年她都是看上苏蕴兰的哪个嫁妆,就直接让人搬走,拿还会留着什么证据啊?
谁家偷东西还反留证据啊!
只是事到此刻,她百口莫辩。
谢怀谦作为一个体贴的“大孝子”,那是左右为难。
母亲当初动苏蕴兰的嫁妆,他早就在母亲寄来的信中知晓内情。
可出嫁从夫,苏蕴兰的嫁妆本该就是他的,母亲不过随意挑选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又何不可?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李嬷嬷在两个院清了一圈,很快就带着一大堆小物件回来了。
“回殿下,这些都是老奴对着嫁妆单子清出来的,还有些大的物件不好腾挪,都留在原处。”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啊!”长公主径直起身,拿起了其中一幅画作。
“本宫若没看错的话,这是前朝画圣吴道子的《嘉陵山水三百里图》,昔年被崔国公作为嫁妆传给自己的女儿,还是上京城中的一桩新奇事,倒是不承想,这幅画竟传到了我们谢国公府的公子手上!”
话虽如此说,但其中嘲讽的意味明显。
言下之意,就是谢怀谦一个国公府公子,恬不知耻地侵吞妻财!
谢怀谦重重地垂下头。
他哪知道那么多啊。
当时他只觉得这画看着风雅,挂在他的卧房正正好……
长公主有意替她做主,专门问她的想法:“蕴兰,你想如何解决?”
“蕴兰以为,当请阖族耆老出面,请家法,还蕴兰公道!”
终于吐出这个藏在心底多年的夙愿,苏蕴兰只觉浑身畅快。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