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情,但他十分清楚,那串佛珠上的每一颗珠子,都是世子每日忙完公务后,亲自抄写一遍佛经,再诵一遍。
整整一百零八颗佛珠,世子就抄了一百零八遍,又诵了一百零八遍。
更何况世子还特意将佛珠拿去南安寺找释空大师开光……
“替我照着光亮。”谢怀瑾抬手拦住了他的寻摸:“我亲自来捡。”
这是他对她的心意,不好假他人之手。
月色清冷,在这一方小小的灯笼的照亮下,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世子,生平第一次屈身捡拾佛珠。
四散的佛珠不仅散满石子路,更落到两旁的花草之中。
衣衫上沾满了泥草,但谢怀瑾并不在意,只专心致志地捡拾着……
云溪院。
瞧出苏蕴兰兴致不高,瑛月主动转移她的注意,问道:“夫人,您怎知她是哪个舞坊的舞女呢?”
“我也不知。”苏蕴兰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是她太蠢,一时说漏了嘴。”
从一开始,她就故意用那群西域舞女的话做诱饵,诈出那古兰依自乱阵脚。
“可她也没承认,二少爷怎地就信了?”瑛月继续追问。
“他啊。”唇边扬起抹不屑的笑,苏蕴兰冷冷一哼:“生性多疑,最是见不得有人蒙蔽他。”
前世受那古兰依挑拨,他就曾疑心她与国公府管家有染。
任她百般解释,拿出无数证据,他都抵死不信。
到最后,还是沈氏贪图她手中的嫁妆,亲自出面调解。
谢怀谦卖沈氏一个面子,勉强选择了原谅,却纵容府上的流言蜚语将她创得遍体鳞伤……
就在此时,瑛月小声来报:“夫人,墨安来了。”
墨安是一个人来的,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一串佛珠。
“世子派属下送来给……二少夫人。”
“瑛月,拿去扔了。”苏蕴兰毫不留情地吩咐道。
但墨安身形一闪,后退数步,生生躲开了瑛月,沉声控诉。
“世子亲自在花园捡拾了一个时辰,才生生找回了这些佛珠。”
“世子一片赤忱心意,二少夫人万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