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上下张灯结彩,处处铺满彩绸,金玉堆了满堂。
自一大早起,国公府门外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作为国公府为数不多的女眷,苏蕴兰不得不担负起招待宾客的重任。
她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一众世家贵女当中格外显眼。
苏蕴兰正要招呼她们,一道讥笑声却从不远处传来。
“没想到堂堂相府嫡女,向来眼高于低的某人竟也会不顾礼义廉耻,自甘下贱,还怀上了个野种!”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庆王嫡次女,当朝万泉郡主沈婷。
“可不是嘛,以前某人可是自诩上京第一贵女,根本瞧不上那些龌龊事呢!”
“什么第一贵女啊,人家现在可是寡居多年的寡妇呢!”
阵阵讥笑夹杂着一道道嘲讽的视线,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犹豫地刺进苏蕴兰的心房。
望着这群贵女,她沉默地出神。
她们说得没错。
曾几何时,她也是上京中最受追捧的世家贵女。
她们当中的不少人当年都上赶着与她交好,而她也天真地将她们视为至交好友。
但当她前世被迫守着活寡时,她们却冷眼旁观,对她避之不及。
如今想想,前世的她何尝不是眼瞎?
看不出她们的虚伪,更看不出那对狗男女的算计。
突然,一道柔柔弱弱的女声响起,看似是在为她辩解,却不着痕迹地将岑氏撇了个干干净净:“诸位姐姐有所不知,姐姐非母亲所生,尚未出阁时就极有主意,如今这样想必也是一时任性。”
苏蕴兰眸色一暗。
这可真是她的“好”妹妹啊!
苏蕴雪是岑氏所生,惯来会做些表面功夫,给自己营造出个体贴长姐、温柔善良的人设。
至于岑氏,则更是捧杀的一把好手。
对外装着菩萨心肠,对她这个长女无微不至,对内却见不得她半点好,故意将她嫁给徒有国公府公子虚名却无半点继任国公府可能的谢怀谦。
说起来,她当真要好好“感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