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而上,来到二楼临街的厢房。
姜时愿拉着裴彻来到窗边,指着底下的街道,道:“七年前,你从蜀州回来,我特意蹲守在这。”
裴彻看着底下熟悉的街道,这一幕,曾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只是他现在站在楼上,而在梦里,他在楼下,远远望着楼上。
“虽然是远远一瞥,但白衣黑马,玉面金冠,历历在目。”
姜时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看着她,心湖漾开一圈一圈涟漪。
谁说不是呢?
虽是远远一望,但红裙墨发,芙蓉簪茱萸扣,刻骨铭心。
他只道,她长高了好些,也瘦了好些。
“这是今日的情话吗?我很喜欢。”
喜欢这种蓦然回头,偶然发现走过的脚印里,还藏着小惊喜。
他没看错,她确实来了。
“不止呢。”
姜时愿昂首挺胸,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京中女子最喜欢的成衣铺子锦绣阁。
“看到那吗?三年前,我在那,为你打了一架。”重音放在后半句,语气很是骄傲。
裴彻失笑,对这匪夷所思的故事也十分感兴趣:“为什么打架?”
姜时愿也跟着笑:“三年前,你荣升太傅,崔学士被罢免,当时议论纷纷,说你忘恩负义,暗中作梗。”
“那天,我在锦绣阁碰见了苏梨落,也不知是针对我,还是什么目的,她故意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你坏话,我没忍住,和她打起来了。”
姜时愿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我们两个跟疯子一样,互相扯着对方,她指甲锋利挠了我一下,我手劲大,扯下她一撮头发,然后我们都疼哭了,坐在地上呜呜掉眼泪,也顾不上你是对还是错了。”
裴彻神情又是一震。
那年他高升,家中设宴庆祝,席间,裴子野当笑谈随口问他——
他问,街头有个小娘子,为小叔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小叔你知道吗?
他只当是他是信口胡诌,矢口打断他的话:‘不知道。’
原来是她。
他该想到是她的,除了她,谁还会这般粗暴又直接地护着他的尊严和名号。
裴彻抿着唇,眉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