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渐渐也忘了她原本是什么模样,只把她当成了沈律初的一个追随者。
扯远了,周景深拉回了一些思绪,把思考重新锁定在裴彻与姜时愿的交集上。
姜时愿追随沈律初之后,便和他们在一个圈子,周景深可以确定,他们相识的这十年,姜时愿跟裴彻没有任何交集,即便是三年任后,裴彻回到京城后,姜时愿也一心围在沈律初身边。
那……那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裴彻就对姜时愿……?
啊?
周景深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有些惊骇。
如果一切都成立……
十年,裴彻消失的这十年,是在等待吗?
等待姜时愿及笄,等待她成人?
周景深吞了吞口水,窃窃地看了裴彻一眼,裴彻察觉他的视线,淡漠地扫了过来。
眉眼间的温柔早已在离开那个人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周景深不敢直视,熟悉的压迫感传来,他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
三年前沈律初设宴广邀宾客,帖子只是客套地送到了太傅府,但是裴彻真的来了。
那场宴会上,发生了一件事。
姜时愿和苏梨落发生了争执把人摁进了水里,沈律初让姜时愿给苏梨落下跪道歉。
他当时就站在高处的观雨亭里,无意间看到了人群外裴彻疏冷的脸。
周景深的后背倏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十年,裴彻不仅等了十年,还看着姜时愿追逐沈律初十年。
不对,不是等待,裴彻或许只打算在旁看着。
不然三年前,姜时愿及笄,他完全可以把人迎娶回家,何必再等三年。
他只是默默看着姜时愿,他甚至连靠近都没有靠近,就那样站在远处看着她。
是沈律初,是沈律初一步一步,把人送到了他身边,他才出手的。
周景深头皮一阵阵发麻,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男人?
怎么有人能把心思藏得这么深,又能隐忍到这种程度!
十年,不是十日,也不是十个月,是整整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