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戳了戳手上的陈皮,叹了一口气。
对面的红豆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内疚。
姜时愿看了她一眼:“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错。”
红豆咬了咬唇,忍不住气道:“那姓沈的怎么能这么过分!他还是个人吗?他还有一点良心吗?当年在沈家别庄,如果不是小姐冒着大雪找到了他,他早没命了,他也忘了吗?”
怎么这么能害人,害得小姐耽误多年不说,还坏了小姐的好事。
这种人根本没有心!
“往事不可提,过去就过去了。”
姜时愿不想提,也不愿提。她对沈律初的感情,早在十八岁生辰那日就整理清楚了。
她年少无知信错了人,又执迷不悟耽搁了三年,这些她全都认。
她不纠结,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怎么让太傅原谅自己。
裴子野的话提醒了她。
这门亲事是她亲口点头答应下来的。
即便是联姻,自从她点头那一刻起,裴彻就把她当成了妻子,给足了诚意和体面,而她却总是困顿在一些莫名的情愫里,没有认真看他一眼。
这对裴太傅不公平,她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裴彻,不是鹿鸣书院的夫子,不是谁的小叔,是她未来的夫君。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要共度一生的。
姜时愿正想着,要是裴太傅再不出宫,她就去找谢若若帮个忙,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大小姐,裴公子登门求见。”
“谁?裴公子?”
姜时愿提起裙摆,想也不想疾步迎到会客厅。
厅中的人,一袭白衣盛雪,三千青丝如墨,玉冠束发,剑眉入鬓,听闻脚步声,唇角含笑,缓缓转了过来。
“裴……簪雪??”
姜时愿的脚步一下顿住。
穿着男装的裴簪雪,勾唇一笑,“小婶婶跑得这么急?以为我是小叔还是以为我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裴子野?”
很好,死去的回忆,再次诈尸,当着她的面,朝她重拳出击。
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姜时愿感觉,她搞错成亲对象这件糗事,会伴随她这可怜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