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临安如今听不得这种话,皱眉道:“母亲,以后别再这么说。”
“为何不能说?”孔老夫人气急,指着西院方向,高声道:“你还怕那个泼妇听见?”
到底谁是泼妇!
孔临安不愿多看生母一眼,偏偏又不能真不孝。
“玉娘她操持家务不易,您别再欺辱她了。”
见他完全被蒙蔽,孔老夫人气得仰倒。
“母亲!”
孔老夫人摆手,示意儿子不要多言。
她难受啊。
想她苦熬多年,好不容易把看似君子,实则酒色之徒的丈夫给送走,又看着儿子出息了。本来应该享福的年纪,却得受儿媳辖制。
林玉娘是名门千金就罢了,可她只是个落魄人家的女儿,凭什么把持孔家!
她悔恨万分,想当初薛相宜也有本事,将家中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拿出银子贴补开支,即便如此,人家对她也是恭敬有加的,哪像林玉娘这般粗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行!
她一把抓住孔临安的手,“儿啊,无论如何,你要把薛相宜给娶回来!”
再娶薛相宜?
孔临安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他嘴硬道:“她如今名声落魄,就算进了东宫,也不会有大前程!”
“你糊涂!”
“母亲——”孔临安打断孔老夫人,点出要害,“她能进东宫,是因为太子,太子瞧上她了!”
“什么?”孔老夫人惊愕。
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难怪,薛相宜不过是商户女子,顶多是会钻营商贾之道,那是最下乘的东西,若非太子瞧上她了,她如何能做官?
她自然不敢让孔临安跟太子争,但眼见富贵在跟前,却束手无策,她心里又跟油煎似的。
“我问你,薛相宜可知太子对她有意?”
“……自是知道。”
“那太子为何不纳她入东宫?”
封个宝林,或是封个美人才人,那可比封她做官儿容易多了。
别看圣旨下了,可明日上朝,还不知朝臣们要怎么发难呢,薛相宜这少詹事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