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新增少詹事,乃是薛家遗孤,区区商户,先是受封乡主,又成了继淑妃之后,本朝皇帝亲封的第一位非女官署管治的女官。
这消息已够轰动京城,更轰动的是,这位少詹事人还没到东宫,先去了京兆府,捧着圣旨告了淮南王世子一状。
所说罪名,条条惊人。
一下午,整个京城,前朝官员也好,后宅夫人也罢,全部惊动。
京兆府尹接了案子,却没敢作出回应,笑着向相宜承诺,不日开堂审理,请她回宅等候。
相宜料到这结果,没有多言,识趣地回了府。
云鹤紧跟其后,慌得不行。
“姑娘,那淮南王世子视大宣律法如无物,咱们激怒他,他会不会报复您,大半夜把您掳走也不是不可啊。”
相宜笑。
“不错,他有这么本事。”
“那!那怎么办!”
相宜背着手走向马车,车内,孙司礼已经被请进京兆府了,里头干干净净。
相宜看得舒服,惬意地坐进去,略整衣裙,目视前方道:“他要是敢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正好,她手里证据不够。
云鹤傻眼。
相宜没解释,她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何时去见李君策,见了面说些什么。
她新官上任,送的这份大礼,也不知李君策满不满意。
还有,她得弄清楚,这圣旨到底是否是皇帝的意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回家。”
她得速速整顿,以备不虞。
宫中,乾元殿里,李泰刚回去,便被皇帝训斥了。
“圣旨,哪来的圣旨?你总管大内,竟然连朕的圣旨都分不清真假?”
李泰跪伏在地,谢罪道:“奴才万死,太子殿下将圣旨交给奴才,奴才看上头玺印俱全,并没多想,便草草去宣纸了!”
“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出去,把圣旨追回!”
“荒谬!”皇帝怒拍桌子。
圣旨是什么儿戏吗?
说撤就撤!
更何况……
那空白圣旨的确是他给的。
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