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临安一夜未眠,想到太子的话,既觉得荒谬,又觉得不安。
储君之诺,怎会儿戏。
难道薛相宜真要入东宫?
听到林玉娘的话,他往相宜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祝家请了她,她应邀前来,也是礼数。”
林玉娘笑容平和,瞧不出一丝嫉恨。
“当然,我是真心夸赞她。”
她说:“虽说赵世子似乎真心爱重她,不惜以一县封地做聘礼,可到底是做妾,她好不容易成了乡主,却落得这般地步,也属实可怜。”
孔临安看着她,不知为何,尽管林玉娘说得真心诚意,他也觉得林玉娘有奚落薛相宜的意思。
他忍不住道:“薛相宜不会做妾。”
林玉娘心下一震,下意识觉得他要做些什么。
她试探道:“子郁,你若是对她还有意,可再娶她过门,我不会阻拦。”
孔临安早有此念,也早否过自己无数次,但听她说出来,还是眼中一亮。
林玉娘捕捉到他的情绪,眼中温柔不经意转冷。
然而下一刻,孔临安却道:“别再说这些话,她这般名声,怎可入孔家门?”
林玉娘大大地松了口气。
众人已纷纷入内,他们也不好多在门口停留。
林玉娘有帖子,带着一儿一女入门。
孔临安本不想停留,他现在无官无职,到哪儿都容易遇到小人,他不愿意见那些愚昧嘴脸。
可听着众人私下议论,他想了想,还是去了前厅喝茶。
相宜一路入内,无一人同她说话。
在正院前,陈清窈倒是想上来跟她说话,被她大嫂陈夫人一把拉走了。
相宜报以微笑,表示无妨。
接着又遇到云柔,她干脆远远地便避开,免得带累云柔。
祝老夫人年纪大,辈分也高,又是淑妃的老祖母,身份尊贵,小辈们要给她磕头都得看机缘。
相宜识趣,只叫人把礼送了,便去凉亭喝喝茶。
亭中本来有几个贵女,见到她来了,跟见了瘟神似的,三三两两地都散了。
相宜觉得好笑,只怕就是鬼来了,这些女孩儿都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