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相宜回来,一屋子人都有了主心骨。
孔熙上前,请她落座。
相宜缓缓坐下,第一眼就看到院中被压着的云鹤,她冷脸对孔熙道:“你们反了天了,云鹤是我的贴身侍女,也是你们说绑就绑的?”
孔熙弯腰道:“姑娘,这是孙大人命人所为。”
相宜皱眉,眼神凌厉地看向一旁的女官。
李君策说起司礼司之时,她没记起这号人物,这会儿忽然认出,这位司礼官嫁的也是孔家的人。
论辈分,她曾经还得叫对方一声婶娘。
“孙大人,何以无故缉拿我府上人?”
孙氏见她气势汹汹,不似从前温柔,心中纳罕,闻言,却挺直背脊道:“你这丫头出言不逊,竟敢顶撞于我!”
“她便是顶撞你,也该由我处罚,何须孙大人你代劳?”
孙氏一愣,旋即皱眉,“她顶撞朝廷命官,自然该受罚!”
“孙大人讲的是律法?”
“是!”
“那孙大人可曾与我这丫头上过公堂?要她下跪,是否有文书判决?”相宜咄咄逼人。
孙氏噎住。
小小丫头,也配同她上公堂!
她本就是带着鄙夷心态来的,打算好好教育相宜,没想到还被相宜抢白,一时间,脸上清白交加,薄怒上浮。
相宜没给她面子,对孔熙道:“去,给云鹤松绑!再递一纸状子去京兆府,请府尹大人评评理,看强行处置别家的奴才,是何种罪过。”
“是!”
一旁不少宫里出来的内监,众目睽睽下,孔熙径直走向了云鹤。
有人等着孙司礼发话,给相宜教训,却没等到。
孙氏为官多年,知道何为授人以柄,她私自处罚别家的丫头,确实不合律法。
于是她话锋一转,便质问相宜:“乡主,可知我等今日来所为何事?”
“不知。”
孙氏冷哼,“你身为女子,更受皇恩,私底下行事却不正,上花车不说,竟然在世子府门前更衣!这是丢尽了女子的脸,更是玷辱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好意!”
扯到皇后,一旁的陈嬷嬷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