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无论对错,都得你来承担。
相宜本来平静,听到这里,也压不住气愤。
世人都说陈皇后让女子为官太过激进,以至于她一死,女子地位不升反降,许多路都被堵死了。
现在看来,陈皇后分明是做得收敛了!
她顾不上礼节,坐直身子,端起茶杯,猛灌了半杯下去。
“司礼司的人若是登门,我自以礼相待、如实相告,她们也是女子,若能理解,我感激不尽。”
“如果不能呢?”
相宜抬眸,眼里满是不受驯的张扬。
“那我如何丢了赵旻送来的脏东西的,就如何将司礼司的人丢出去。”
李君策静静地看着她。
“不要命了?”
“要命。”相宜说,“但也要脸。”
士可杀,不可辱。凡事该点到即止,一点活路都给她留,就别怪她鱼死网破。
李君策沉默片刻,抬眸间,眸色沉沉。
他唇瓣掀动:“处理事情的方式有许多种,你倒好,偏用最不占便宜的一种。”
相宜思索。
占便宜的方式是哪一种?
她没问,李君策自然不会主动解惑。
夜色弥深。
太监将折子送来,李君策依旧在原处办公。
相宜静下心,坐在他不远处看书。
赵旻送了纳妾礼又如何,他总不能强抢。
至于司礼司的态度,尚且祸福难料,她没必要自乱阵脚。
只是病了一天一夜,又加上气愤,骤然放松,她拿着书,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梦中,仍是不甘地质问众人。
女子怎么了?
女子就低人一等吗?
同无数个白胡子老头争论,醒来时,还是一腔愤懑。
侍女告诉她:“殿下已回东宫了,姑娘要回城,奴婢为您安排。”
相宜点头,“多谢。”
她理好心绪,坐上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乡主府的后门。
小厮来开门,一看是她,喜得连连跺脚。
相宜拿下帏帽,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