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一阵无言。
她挺想把饭菜重新装好带走的,毕竟粮食宝贵,让孔临安这种猪脑子的人吃了,太浪费了。
她深呼吸,说:“我没有为了你,只是就事论事。”
孔临安皱眉看着她,满眼复杂的质疑。
她来找他,是冒风险的。
若非心里有他,怎么会来?
相宜不想说了,她重新戴上帽子,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
孔临安想要挽留,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他到底拉不下面子,觉得还是该相宜来迁就他。
相宜一走,林玉娘便不顾形象地对孔临安喊话。
“子郁,薛氏跟你说什么了?”
孔临安不习惯大喊大叫,只高声道:“闲话而已!”
闲话?
他们之间有什么可闲话的?
林玉娘心中惴惴不安,焦躁地来回踱步。
孔临安望了望她的方向,心里却已有了念头。
等这次出去,或许他可以将薛相宜迎回去,玉娘终归不是明媒正娶,名次该排在薛相宜之后。
这么一想,他舒了口气,直起身,喊来了老头要笔墨。
他要上书!为陛下尽忠!
临州的疫报送往京城,都得不到两天,孔临安这封牢狱中的请罪书,却是快马加鞭被送达,出现在了次日的早朝上。
他承认撒了谎,其实世家根本没交全粮食,是他失职,不曾及时清点。
一时间,朝堂风起云涌,御史台轮番上阵,将江南世家弹劾了个遍,顺道把同样富裕却一毛不拔的淮南王也拉了出来。
其中,有人提出了削藩。
崔贵妃在后宫中震怒,砸了一地的珠宝玉器。
“贱人!谁要她多事!一介商贾,竟敢大肆购粮,替朝廷赈灾!”
大宫女颤颤巍巍上前,陪笑道:“娘娘息怒,薛氏不过贱妇而已,不值当您这么动怒。”
“本宫怎么能不动怒?要不是薛氏如此张扬,此事能闹如此大?现下言官就差用口水淹死我崔家了,昨日我生辰,陛下都不曾来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