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最终还是让云鹤把那娘仨领了回来,经此一遭,那妇人反而更肆无忌惮,把保和堂当作是自家一样散漫自由。
云鹤气了个仰倒,看在孩子面上又不好做什么,只能在饭点时,单独把二妞叫走,给孩子加餐。
之前吃饭,二妞总是偷藏东西,留着给娘亲吃,这回不同了,她不说话,只是闷声吃饭,给多少吃多少。
她娘免不了要骂她,小丫头只是呆滞地听着,听完了就蜷缩到角落里,独自发呆。
相宜可怜孩子,私下里总会多加关照。
小丫头冷不丁说:“姐姐,我要是男娃娃就好了。”
相宜听着揪心,再一看后院里那些自己有病,还要强撑着照顾男人的女人,更觉心里有一团火。
然而她没机会去安置内心的愤懑,因为城中疫病爆发,医棚那边开始大量死人,因为病人多得无处安置,各处医馆也受到病患冲击。
清晨起来,保和堂的大门就差点被病人冲开。
为了守卫“阵地”,里面病人的家属已经商量着和外面的人动手了,幸好孔熙调度得当,才没有闹出事。
相宜顶着疲惫起来,先去查看药材库。
孔熙说:“封城这么多天,也没见有粮、药往里运,太医署还能撑下去吗?”
相宜也由此担心。
不过这次她是想多了,因为一车车的药材正经过临州城门,浩浩荡荡地往府衙仓库送去。
林玉娘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雪狐大氅,腰背挺得笔直,满心都是得意。
临州城,终究还得她来挽救。
到了府衙外,她的徒弟王婵早早地等候着。
“师父,你可来了!”
林玉娘自矜地应了声,将缰绳递给旁人,说:“署令在哪里?”
“署令在里头等您呢,知道您提前送来了药材,大伙儿都等着谢您呢。”
林玉娘心中高兴,嘴上却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仗势自满,要一切如旧。”
王婵连连点头。
到了府衙内,林玉娘本以为会有许多人等着她,却只见到一堆药方和信件,以及几乎要被埋没的冯署令。
她躬身行礼,冯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