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睁开眼,泪眼婆娑地看向周文晖,“文晖,你真要这么扎妈的心窝子吗?”

    往日的高姿态无形中低了许多。

    但周文晖头一回觉得他妈这张脸面目可憎。

    “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把主意打到江秋身上,你怎么敢!”

    周文晖曾经想,他爸妈以什么标准当父母,他就以什么标准当儿子,但事实却是,他爸妈离当父母的最低门槛都差得远。

    他面无表情地笑笑:“分家时我已经给了你十年的孝敬,于情于理,都轮不着我出医药费。”

    周母瞳孔骤缩:“你放屁。”

    周文晖好心提醒她:“你忘啦?这三年里交给你的工资,分家时我可一分钱都没拿走。”他弯下腰,眉眼里淌着难以言喻的讥讽,“你不会真以为那是我白给你的吧?”

    周母惶然。

    周文晖稍稍提高声量,好让另外两人也听见,“让我出三分之一的医药费也不是不行,但得先把我的工资还回来。”

    周文彦气急败坏:“你的意思是,不管以后家里出了什么事,你都不出钱也不出力了?这怎么能行!”

    周文晖:“不行就先把我的工资还回来。”

    周文彦:“你想得美。”

    周文晖:“不,是你想得美。”

    周母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痛得每一根神经似乎都要炸开,又似乎是在提醒她:

    一切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分家那天、还是文晖搬出同福里那天,又或者是文晖回同福里撕破脸那天,都没出现过。

    她莫名觉得,这次好像真的要失去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