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剧烈一哆嗦。
她颤抖着看向周文晖,难以言喻的、锥心的痛感蔓延全身,“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老四再也不是她轻而易举就能拿捏的了。
周文晖疏离地笑了笑,但说出来的话好听又孝顺,“能有什么意思?”
“妈,我只是搬出去住,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放心,逢年过节我会回来看你和爸的。”
周母被他这招搞得措手不及。
她见众人窃窃私语,似是嘲笑、又似是讥讽,脑子里头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断了,她愤怒咆哮道:“周文晖,今天你敢走试试!”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这会儿周母肠子都快悔青了。
“你不准走!”
“你走了就别回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经历过昨夜的打击后,周文晖对周家的眷恋与感情也随之坍塌。
此刻,任凭周母如何声嘶力竭,他的心始终坚若磐石。
甚至于听着周遭的议论纷纷,他还能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
“妈,你又说浑话了。你生我养我,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尽孝呢?”
“我晓得你是担忧我们小两口,你尽管放心。哪怕分家没有长辈的帮衬,我们也会把日子过好。”
“对了,如果文彦结婚你忙不过来,尽管托人传话,我回家帮忙。”
“妈,日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周文晖临走前,遥遥回望一眼——
两鬓斑白、后背略佝偻的老娘直接一个屁墩儿坐地,正哭天抢地骂儿子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