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林悦用毛巾擦掉胡瑾下颌的血迹,指尖拂过他新添的伤痕。
男人突然咬住她递来的汤匙,舌尖卷走沾着的菌菇碎末:&34;比止泻药甜。&34;
院墙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几个半大少年拖着中陷阱的探子经过窗前,荧光粉在暮色里拖出流星般的轨迹。
胡瑾突然捏碎汤碗,瓷片扎进突然抽搐的俘虏眉心——那人袖中钻出的蜈蚣还没抬头就僵死了。
&34;明日开始给孩子们袖口缝驱虫香囊。&34;林悦说着往汤里又撒了把金粉,看见胡瑾喉结上的血珠滚进衣领。
男人突然扣住她后颈,带着血腥气的吻落在她腕间金线上:&34;祠堂地砖下埋的酒坛该启封了。&34;
当夜族老们清点战场时,林悦正蹲在祠堂后院埋新的菌种。
月光照在《齐民要术》残页上,缠绕铜铃的野葵根部裂痕竟渗出琥珀色的黏液。
她刚要伸手去碰,整片菌田突然无风自动。
胡瑾拎着染血的银针过来时,正看见林悦对着月光举起手掌。
她指缝间漏下的光斑里,竟漂浮着细如尘埃的暗紫色孢子。
&34;让地窖多存三成粮食。&34;林悦突然攥紧手掌,菌丝葡萄在她耳畔发出细微爆裂声,&34;西边沼泽的蛙鸣比往年早了半个月。&34;
三日后清晨,最后一批俘虏在焚烧坑化作灰烬。
林悦站在了望台上清点菌粉库存,忽然看见胡瑾骑着乌云踏雪往北坡去。
他玄色大氅里露出半截绷带,却仍不忘对着粮仓顶撒野葵籽的小丫头们抛糖丸。
当夜族宴上,淬毒的箭头被孩子们当成玩具扔进火堆。
林悦笑着给胡瑾斟酒时,突然发现他束发的银簪沾着星点荧光——那是今晨她新培植的驱蝗菌才有的青芒。
宴席散去时,守库房的老仆嘟囔着说今年新收的麦种格外潮湿。
林悦提着灯笼去检查,却见地窖石缝里钻出的菌丝正疯狂吞食着墙角的陈年黍米。
她腕间的金线突然灼痛,抬头正撞见胡瑾捏着半片枯黄的黍叶走进来。
月光从气窗斜斜照入,黍叶断裂处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