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南北州的前一天,在金玲帮忙拿药的时候,叶辞声看到她因为伸直胳膊,而上提的衣袖下腕间,有几道很明显的血痕。

    他顿了一下,“你的胳膊上是怎么回事?”

    金玲急忙收回手,笑眯眯的:“什么手,没事啊。”

    叶辞声抓住她手腕,在她慌乱地挣扎里,把她衣袖捋上去,才发现她胳膊上满是血痕。

    看那伤口模样,像是用带着尖刺的藤条抽的。

    密密麻麻。

    叶辞声目光沉下:“谁打的!”

    “没有谁,谁能打我啊。”金玲用力抽回手,笑着道:“我昨晚去山上采药去了,不小心滑进了荆棘丛,被荆棘刮的。”

    但叶辞声是医生,她胳膊上的血痕极深,能看出上过药膏,而且那新伤下边似乎还有乌青的旧伤,那绝对不是荆棘刮的。

    可她没有家人,谁能打她?

    但金玲怎么都不肯说,脸上始终笑眯眯的,浑然不在意身上的伤,咬定是自己被荆棘刮的。

    “哎,金玲那小丫头其实是有个爸爸的。”在金玲离开后,有个来义诊的贫民区阿婆叹气。

    叶辞声一顿,看过去:“她不是个孤儿吗?”

    那个老阿婆摇头,往前凑了凑,脸上表情变得神秘兮兮的,“她啊,还有个爹的。”

    叶辞声看着她。

    老阿婆半掩着嘴:“她爸爸是个酒鬼,喝多了酒就打人,不给他喝酒就也打人,她妈妈实在受不了,就跟别的男人跑了,那会儿她才四岁,就被扔给了酒鬼爹。

    酒鬼爹说她是个赔钱货,就经常打骂她,喝酒了打,不喝酒打,不开心了打,开心了也打,反正就是爱打她,整天喊着等她长大了,就把她卖给那些男人……”

    阿婆表情传神,唏嘘着:“要不是有那些邻居可怜她啊,她早就已经被打死,被他爸卖了。”

    “前几年啊,她爸在外面欠了很多的赌债,要把她卖去那种地方伺候男人赚钱还债,金玲就跑了躲了起来,她爹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手都被砍掉了一个,坐牢去了……”

    阿婆直砸舌,“可怜哦,她爹昨天出狱咯……”

    “所以……”叶辞声沉声道:“她的伤是她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