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圆圆眉心蹙着，嘴唇紧抿，沈青河问道：“鹿儿在想啥？”
“我在想，和离的女子户籍登记在哪？”
沈青河声音里都听得出低落和隐忍，“鹿儿明白我的意思了，是不是？可你还没登记就在想着和离。你不愿意？不愿意和我成亲？不喜欢我？你不说不嫌弃我吗？”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紧绷到颤抖。
鹿圆圆摸到他的胳膊，轻轻拍拍他，“青河，你听我说。”
沈青河安静下来，可是鹿圆圆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依然很重，这是生气了？
“青河，我认识你还不到一周，哦，我意思是我们相识大约才刚五六天。现在就要登记成亲，有点着急。而且你对我来说，有点小。”
好，好，很好，又说他小。
沈青河声音严肃，“鹿儿，我不小了。女子14，男子16就可以成亲。我已经17，过了年就18。你如果想找个比你大的，只能是给人作小，或者找个续弦的。”
鹿圆圆满头黑线，她成了这个世界的老女人。
“青河愿意娶我？”
沈青河被鹿圆圆突然的一问，卡了壳，慢慢又害羞起来，鹿儿说话也太直接了，而且这通常是男子主动问的。
他小声说道：“我愿意。”
“不嫌弃我年龄大？”
“不嫌。”
鹿圆圆说道：“青河，你才照顾了我几天而已，如果我眼睛一直都好不了，或许一直都需要人照顾。你才17，就被困在一个瞎子身边，对你来说不公平。”
沈青河明白了，鹿儿是不放心他。担心时间长了，会厌烦她，嫌她老，嫌她麻烦。
他神情终于舒缓，心中泛起一丝疼惜，轻声说道，“鹿儿，你现在是一定得要有个户籍的。我觉着找个爹可能说不过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找男子成亲。”
“现在就有现成的，我愿意。如果你眼睛好了，或者时间长了，觉着不喜欢我，有其他喜欢的男子了，我可以跟你和离，放你离开。”
鹿圆圆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个不太好吧，对你不太好，我欠你太多了。”
沈青河微微笑着，“那就让你以后的相公多赔给我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