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父子亲情中脱离出来,想到了自己前来的意图。
听到李世民如此问,心里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中间夹杂着不可抑制的愤懑。
你还知道我现在是长子?
有长不立幼的道理你不明白?
本王的母妃是前朝公主,母族更是皇族,整个天下的世家大族,还有比杨家更显赫的家族吗?
长孙氏和杨氏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论尊贵论长幼,这新任储君舍我其谁,可李世民此时却向自己询问,摆明了是为难自己。
若是自己毛遂自荐,就显得一点儿也不虚怀若谷,有失储君之风。万一李世民心里的默认人选不是自己,反过来还会忌惮自己的野心,打压自己来为新太子让步。
若是自己出于谨慎而谦虚,推荐了别人。
李世民以此为由,顺水推舟的剥夺了自己的继承机会,并向百官公布自己不愿为储的态度,那自己就只能支持别人,不然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如何在朝堂中立足?
你这是窄巷中捉驴,两头堵啊?
李恪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自荐不行,他也不愿意推荐别人。
眼前的李世民又眼神烁烁的盯着自己,李恪只好含糊其词:“父皇,立储之事关乎大唐的未来,北方突厥虎视眈眈,西边新收国土,还需稳定消化。”
“新任太子必须要像父皇一样文武双全,上马可杀敌,下马能治世。还要有足够的威望,要让天下人信服”
说到这里,李恪小心的打量了一下,李世民的脸色自然,看不出来是喜是怒,但其眼神却仿佛能直视人心,一股无形的压力浮上心头,李恪心里一突。
连忙说道:“父皇当乾纲独断,儿臣唯父皇之命是从”
李世民默默的看着李恪,半响没有说话。
他心里有些失望,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恪话里话外的,几乎就差直接说,父皇,立我吧!
李治的小心思,别说自己,随便一个官员便能看出来,这么多年过去,都快而立了,还是这么浅薄浮躁。看来表面的成熟稳重,也不过是年纪大了,不敢再肆无忌惮的行事了。
其内心深处,还是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