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到外面去的。可他到底与他的大伯父贾赦、与他的堂兄贾珍、贾琏不同,不是那皮肤滥淫之人。与他们不同,他读了这近十年的书,已经全然化为他腹中的才华和身上的气度还有言行之中自有的一套法度,他想的只是,以后要与自己心爱的人朝朝暮暮,而不是学那些低俗无耻的喜新厌旧的不良行径,还自诩风流潇洒。
晴雯进屋之后,就把灯罩下的灯油,还有各处的烛火全部点了起来,屋里逐渐亮堂了起来。
宝玉自觉地走到衣架旁,张开双臂,等着晴雯把他身上的衣袍解开、挂起。
屋子里的甪端式冬青釉瓷质香薰里,点着沉香,烟气从香炉的孔隙里缓缓溢出,盘旋着上升。
一个男子身着灰棕色金线刺绣的衣袍,坐在木制茶几后的矮圈椅上,正看着茶几上的一张地图。
“主上,人来了。”一个脚步轻捷的男子走进屋来,禀告道。
“让他进来。”那男子缓缓抬起头,露出晦暗不明的深沉眼眸,看向屋外。
“主上,我来迟了。”来人一身藏蓝色的衣袍,轻快的银丝线制发冠束起了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他穿着黑色的靴子,考究的鞋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像是刚刚出了远门回家。
他走到茶几近旁,行礼后,说道。
“不迟,已经很快了,我以为还要再过大半个月才能见到你呢。”身穿灰棕色衣袍的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指着自己对面的矮圈椅,示意来人坐下说话。
押送完最后一批货物之后,他就近穿过竹林,回到了水军营。
剩下的只有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风掠过骏马的鬃毛。盛夏里,骑在飞奔的马上,没有一丝凉意。
他身上的灰蓝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是银质丝线绣的花纹在闪光。
“松辉,这些日子,黛玉可还好?
林府没有什么事情吧?
梁文那小子有没有再去找黛玉?”回到水军营换了衣服之后,陆子聿把自己的贴身小厮松辉叫进来问道。
这些日子,他忙着训练水军营的新兵,又忙着督办兵器,几乎是住在了水军营,连府上都没回去。现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他才敢问。若是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