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这里如今也没有外人,只有我和抱琴,你说吧。”贤嫔娘娘元春看着自己的奶嬷嬷不好开口的样子,知道她是顾忌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祖母,不知该怎么说,便放缓了面容,声音平和地说道。
“是啊,秦嬷嬷,娘娘在咱们跟前说了这事,便也是想听听我们的主意,您老不必多想。只管说就是了。咱们娘娘自小是您服侍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最是温和讲理了。”穿着米杏色交领窄袖短衣、短衣下衬着米白色抹胸、短衣外用橙色的帛带系着一条杏黄色的百裥裙的抱琴,在一旁劝说道。
贤嫔娘娘元春也点点头说道:“秦嬷嬷,无妨,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说说看。论事的时候是没有对错的,只是不同的角度。对错是因为站在不同的立场出于不同的目的和利益才有的。你只管说。”
她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叩击着桌面,右手中指上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在射进屋内的夕阳光下闪着华贵的光芒。
“娘娘,依着老婆子我的看法,娘娘倒是应该听老太太的。
这薛家虽是皇商,财富也不少,可到底家中无人做官,子侄辈也没有立的起来的。便是薛姑娘的哥哥,薛家公子也是个不知世事的混小子,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便是薛家的立身之本这做生意管店铺采买东西,他也是都不会的,一切都仗着那过世的薛家老爷攒下的班底才能维持至今。”秦嬷嬷听到贤嫔娘娘平和的语气,便知她这是让自己如实说、一切都不怪罪的意思,便说道。
“嬷嬷的意思是说——,我这姨父早就去世了,如若让弟弟娶薛家姑娘,以后我弟弟便不能和同龄人一般可以得到岳丈的助力和铺路,而这薛家公子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我弟弟以后也得不到大舅子的声援、支持,甚至有可能会反受其累?”贤嫔娘娘元春听了秦嬷嬷的话,几乎一瞬之间就想到关键,于是问道。
“正是此理呢。”秦嬷嬷微笑着点点头,说道。
“到底是跟着老太太长大的,娘娘就是见事明白。”秦嬷嬷心里想道。
“娘娘,宝二爷按如今的情势是无论如何也袭不了爵了,他头上有嫡出亲生哥哥珠大爷,现下珠大爷和珠大奶奶又有了兰哥儿,就算大老爷贾赦院里没有嫡出的公子,也轮不到他承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