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平静,“要帮我?”
裴西情眼眶微红,用力点点头。
“那就来吧。”
他握着她的手,捏紧了匕首,“脖子后还有一层死肉,务必在所有人来之前处理完。”
裴西情的指尖颤抖不停,握着匕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血清还有用吗?”
她刚才一直在昏迷中,完全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
旁边的面具男冷:“我送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有没有用,听天由命。”
他的枪还没松开,“你别搞什么花样。”
裴西情问:“把这些死肉都剔除,血清的作用会大一点吗?”
段枭林闭上眼睛:“会。”
“你会痛死吧?”
“还好。”
轻描淡写地两个字,却让裴西情莫名心酸。
她不知道段枭林是不是还经历过比这更痛的事情,竟然会对这样残忍的酷刑,只用‘还好’两个字一笔带过。
裴西情不断深呼吸,也逐渐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大喊大叫哭的时候。
她记书里确实提到过这种方法,但概率只是五十五十,还得是在注射血清的情况下。
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恢复镇定,她站在男人身后,用匕首靠近那块被感染的死肉。
剜这些死肉不需要任何手法,怎么样能最快把它们弄下来就怎么来,野蛮粗鲁, 动作生疏都无所谓。
裴西情从来没给人弄过,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队伍里所有人都对她很好,她明明告诉过自己一万遍,连睡梦中就要咬紧牙关,要自己一定要记得不要咬他们,不要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可是刚才……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枭林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无不在提醒她,她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面具男催促,“你不会是又眼馋了吧,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脑袋打爆?”
“不用紧张。”段枭林语气温和,里面没有半点责怪:“事已至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嗯,我知道了。”
裴西情专注地看着他背上的死肉,捏紧手中匕首,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