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颔首:“见过!这陈举人高中之后,大宴四方,我尚家亦在受邀之列。”
孟青山又问:“此人年纪几何?相貌如何?”
尚老二啧啧道:“此人可有些不得了,身形挺拔,相貌俊秀,称得上玉树临风。”
“虽已二十六七,瞧着却风华正茂,风光霁月。”
孟青山心里打了一个咯噔,继续问道:“此人未与秦娘子成亲之前,家境如何?北城那座三进院子,是否为他祖业?”
尚老二腰板一直,笑着回道:“我记得你第一个问题问的就是屋主为谁,这个我倒是知道。”
“此三进院子乃是秦娘子陪嫁,这秦娘子的娘家,当初也算是宁远城里的小富户,家中有些钱财。”
“至于这陈举人,听闻……孤儿寡母,家境贫寒,他考中童生后,家中已无余钱供其求学,寡母变卖了村中的田地,房屋,来了县城租房求学。”
“孤儿寡母也是有运道,来县城的第二年,这陈举人便和秦娘子成了亲,从此衣食无忧,安心研习书中文章。”
孟青山呼出一口浊气,问道:“照这么说,这两母子的一切嚼用花销,用的都是秦娘子的嫁妆?”
尚老二摇头,神情带着鄙夷:“可不止秦娘子的嫁妆。”
“小郎你不知道,秦娘子陪嫁里还有十亩良田,西城一间小商铺,这些年为了供夫君读书赶考,都已卖的一干二净。”
读书是件很费钱财之事,笔墨纸砚很贵,游学,参加诗会交流,请教名师指点,更是花销不菲,考秀才、考举人,光是路费就能让普通人家破产。
此刻,孟青山心里一片冰冷。
他是一个极端的阴谋论者,秦娘子杀人案,于脑海中,已然被判定为一场阴谋。
秦娘子没有半点杀人动机。
仇杀不可能。
若是与租户发生矛盾,秦娘子退租金把人赶走便是,犯不上杀人。
情杀也不可能。
秦娘子倾尽所有,好不容易当上举人夫人,且夫君长得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又育有三女,她怎可能移情别恋。
至于为钱而杀人,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区区一个租房的穷酸秀才,荷包里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