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躬不起,恭声答道:
“前日,曾孙儿去了一趟县城,伯父家中,并未见到伯父。”
“如今家中无人当家,若族中有事,关乎吾家,曾孙儿愿为爷爷分忧!”
黄家大祖眼神冷冽,如刀般刺向他,声色俱厉道:
“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儿,怎为黄荣发这个黄家族长分忧?”
“侵占土地之事,他亦牵涉其中,获利颇丰,如今东窗事发,他人却不知所踪,你敢替他承担这份罪责?”
清秀少年垂首,斩钉截铁道:“有事,孙儿服其劳!”
“退下去吧!此事非同小可,你这副孱弱小身板,无法代其劳!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
“日后,鹿鸣黄族宗祠还需靠你等意气少年侍奉香火,重振旗鼓!”
一位白发老人神情疲惫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半阖着眼帘,垂眸说道。
又一位白发老人站起身来说道:“侵占荒地,并非黄族一家,不说整个宁远,就这附近十里八乡,据我所知,不在少数!”
“正所谓法不责众,若真追究起来,事涉各乡各村无数宗族、农人,干系重大,县令大人怕也不得不让步,各族人勿要太过惶恐,自乱阵脚。”
闻他所言,堂内堂外乌压压的人群,瞬间欢欣鼓舞,诸多人脸上浮起笑容。
一个白发老人面色沉重,摇摇头道:“此事可大可小,切不可太过乐观!”
“黄家如今已无官府关系,偏那孟家小煞星有贵人赏识,背景深厚,其对我黄家宗族憎恶至极,此番寻得机会,必会落井下石,欲置我等于死地。”
堂内,堂外,瞬间又鸦雀无声。
呼啸而过的凛冽北风,将那刚刚响起的微弱笑声,吹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