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
“老黑……前日,有披甲悍将持姚族战旗护卫数辆马车入城,这辆黑色马车,莫非便是其中之一?”
“大抵是了,沉寂三十年的北境尚家,怕是又要起来了!”
宁远大狱,牢卒值守室。
谭牢头脸上堆着谄媚笑容,咧着一口黄牙陪笑道:
“二爷,您大清早的来此污秽之地,想必是为那赵员外吧!不知如何整治他?小人这就去准备。”
尚老二立于门前,目光扫视室内一圈,面无表情道:
“这两日你可曾对他用刑?可有人前来探视?”
牢头弓着腰,忙不迭答道:“昨日清晨,他家婆娘和长子来过牢房,送了些吃食和衣物给那老货。”
尚老二垂眸,面沉似水,道:“吃食和衣物何在?你莫非都给了犯人?收了多少好处?”
谭牢头伸出根手指,苦着脸道:“二爷,小人收了他婆娘一百两银子,应承了他家婆娘,让这老货在牢中尽量少受些苦楚,至于吃食和衣物……”
他抬头看了一眼尚老二,支支吾吾道:
“食盒里的烧鸡和卤肉,我与弟兄们分食了,仅余几个包子给那老货果腹,衣物……除了一件棉袄,其余的,也都分了!”
尚老二抿紧双唇,一字一句问道:“他此刻被关在何处?”
谭牢头赶忙回答:“刑房,正被挂在刑架上!若无您的命令,小人等岂敢轻易将其放下。”
“带我去刑房!”身高将近一米九,身形魁梧健硕的尚老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弓腰牢头,平静的语调中难以察觉出任何情绪波动。
谭牢头紧贴着门边走出值守室,躬身赔笑道:“二爷!您请!!”
两人穿过弥漫着尿骚味和腐臭味的大牢,朝着深处徐徐前行。
狭窄的通道,两旁幽暗的牢房里,不时传来有气无力的哀号声和求饶声。
“看来你们是吃得太饱,睡得太足,精力旺盛呐!今日正午,谁他妈都甭用饭了!”
谭牢头手中的铁链发出唰唰声,不时甩向两侧粗壮而密集的监牢栅栏。
通道两侧,安装在壁柱上的那些油灯,被铁链挥动时掀起的劲风刮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