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应人!”
“那么,孟小郎君究竟是买还是不买呢?”妘链脸上依旧挂着和煦微笑。
无论在何朝何代,土地买卖皆是官府的重要财政收入来源之一。
今年北境遭遇饥荒,来往宁远的商队大幅减少,商业税收较之前两年,锐减近半。
稻、黍、稷、麦、菽近乎绝收,棉花、剑麻的产量亦减半。
本应在入冬前下乡收取秋税,然农人贫困潦倒至此,县衙亦无可奈何,只能将秋税时间一再推迟。
大虞朝任何地方皆可生乱,独四方之境万不可乱,各边城,尤不可乱。
衙门各项开支巨大,如今,账面上仅剩百两不到。
若能从孟家小子这个暴发户身上弄来几千两购地款,正好可解县衙如今的燃眉之急。
朝廷不拨赈灾款,不放赈灾粮,不单老百姓食不果腹,地方县衙同样不好过。
饥荒年月,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妘链不是一个海瑞式的好官,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清官,一个没有搜刮半点民脂民膏的清官。
县令大人脸上那有些刺眼的和煦笑容,令孟青山心中一紧,生出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脑海泛起一丝警觉。
他眉头微皱,思索片刻,试探道:“妘大人,县衙……是不是连胥吏和衙差的俸银都无法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