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暗淡,夜凉如水。
神骏白马犹如一道白色闪电,驰骋在空旷大街,马蹄踏在青石长板上,声音急促而清脆。
不多时,一人一马便奔至宁远南门。
“来人止步!立即下马,违者立斩不赦!!”
城下,四名衙差守卫拔出腰刀,刀锋直指奔腾而来的单骑,如临大敌。
城上,四名守卫操控着城墙上那两架五石守城强弩,弓弦绷紧。
弩架上,那光寒锋利的巨箭箭头,散发着死亡气息,直直对准大街上那匹神俊白马。
“吁……”尚守疆勒马而立,大声喝道:“某乃北境尚家守疆,城下哪位兄弟当值?速开城门,某有要事出城!”
“是尚家大爷,赶紧打开城门,莫要误了将军大事!”
城下四名守卫彼此对视一眼,值守队首小声吩咐,随即把腰刀插入鞘中,转身跑向城门。
“咔咔咔……”四名守卫艰难地抬起栓门巨木,合力缓缓推开半扇沉重的城门,分立两侧,目送白马疾驰出城。
待白马消失于黑暗之中后,四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关闭城门,重新架上锁门巨梁。
“铁牛哥,尚家大爷如今不是已经退役归家,做了屠夫,为何你还要称呼他为将军?”
一名年轻守卫抬起手臂,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不解问道。
三十来岁的队首紧了紧身上的皮袄,走到城门避风角落坐下,声音不紧不慢道:
“这宁远城,可以没有县令,也可以没有底下这三班衙役和一众官吏,但却万万不能没有尚家虎贲。”
小守卫挠了挠头,继续问道:“铁牛哥,你所言愈发让我迷糊,尚家大爷现今已然解甲归田,既无官职又无职权,他于宁远城,果真如此重要?”
队首目光望向漆黑长街,声音沉凝道:
“倘若有朝一日西戎铁骑来犯,敌寇败退倒也罢了,若真的侵入北境八府,凭咱们那自神都而来,未曾经历沙场厮杀的县令和咱们这数百衙门差役,可否守住这小小宁远城?”
一个守卫靠墙而坐,嗤笑道:“若真有一天烽烟再起,敌军兵临城下,城里这些达官显贵怕是第一个便要弃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