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火了,他才能活下去,才能……和柳如烟坦白一切,重新生活。
难以言喻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仅仅只是想要支撑着身体坐起身,这个对于常人来说轻而易举的动作,陆沉却仿佛在攀登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每动一下都如同酷刑加身。
他足足耗费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勉强从病床上坐起来,额头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因为极度的疼痛而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护士眼疾手快地拿来了可移动的小桌板,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主任医师一眼,在得到主任医师默许的眼神后,才轻手轻脚地将小桌板放在陆沉身前,又细致地将洁白的纸张平铺在桌板之上。
咔咔咔——
寂静的病房中,响起了笔尖与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陆沉紧咬着牙关,如同一个在战场上负伤的战士,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纸张上艰难地书写着歌曲的旋律和歌词。
每一个笔画,每一个字迹,每一个跳跃的音符,都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挣扎而出,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他的胸膛之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龙般狰狞可怖,原本就苍白的嘴唇,此刻更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死人一般。
“主任……”
年轻的小护士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场景,她眼眶泛红,带着无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的主任医师,声音哽咽。
“别管我……”
陆沉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打断了小护士的求助。
见状,主任医师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理解陆沉此刻的心情,也明白陆沉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而言,或许此刻能够做的,就是尽力满足他最后的愿望,让他的人生不留遗憾,即便这个愿望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沙沙沙——
病房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铅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陆沉那如同破旧风箱一般,竭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