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弧度像极了初春未绽的贝加尔樱草。
顾淮深看向她的眼神深不见底,他伸手指腹捻去她眼尾的泪痕,用手掌遮住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烟草味气息缠绕着颤抖的睫毛,沙哑滚动的声音响起,“不要在这种光线下哭,会损伤视网膜。”
初穗的睫毛在他掌心慌乱扑簌,比阿尔泰山脉的蝴蝶更轻盈的触感。
男人盯着自己另一只手上不自觉紧握成拳,暴起的青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抖动,眼底带着罕见的不解。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情动与恐惧本质相同,都是神经末梢在死亡威胁下的狂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淮深站在车窗边,手掌始终挡在初穗眼前,静静等着她情绪恢复稳定。
再次上车的时候,他将另一边的车窗关上,彻底隔绝了初穗和外界的连接。
他伸手将车载台上的保温杯递给初穗,“润润嗓子。”
“哦。”初穗拧开瓶盖,缓缓喝了两口,温水下肚,整个人从内到外瞬间舒坦了许多。
她刚刚趴过的那个地方,右前方飘来一片轻轻薄薄的枯叶,在辽阔洁净的公路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