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循着香味,直奔酿酒坊而去。

    几个平日里就好酒的家伙,更是急不可耐,仗着在造纸坊干活,跟墨家人混了个脸熟,推开大门,就想往里闯。

    “站住!”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一个膀大腰圆的门客,如同铁塔一般,挡在了门口,手中明晃晃的环首刀,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他凶神恶煞地瞪着那几个工匠,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

    “干嘛呢干嘛呢?这是你们能随便进的地儿?”

    门客声音粗犷,如同闷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我……我们……”

    一个工匠,被这阵势吓得一个哆嗦,双腿发软,说话都结巴了。

    他身上沾满了纸浆,显然是刚从造纸坊里出来的。

    “我们是来……买酒的。”

    工匠鼓起勇气,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

    门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身上还沾着纸浆,一脸嫌弃。

    “六百钱一坛,要,就给钱。”

    门客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六……六百钱?!”

    小吏惊呼一声,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

    这价格,都能买他家婆娘好几尺花布了。

    “买不起?那就滚蛋,别在这儿耽误事!!这可是‘泾白’,陛下亲口赐的名儿!你以为是烂大街的泔水?”

    门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眼中满是不耐。

    “买!我买!”

    小吏咬了咬牙,一狠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钱袋。

    钱袋沉甸甸的,这是他攒了许久的积蓄。

    “买!买了!老子在造纸坊刚跟着巨子赚了点,今天非得尝尝这御赐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