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磨牙。
我手心渗出冷汗，却还是向前迈了一步。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我早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但江轻尘需要狐仙的帮助，而李婶是唯一能带我去找阴姥姥的人。
我不能丢下她，也不能让她现在出事。
“李婶！”我又喊了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该走了！”
这次，李婶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头，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张原本憔悴苍老的脸，此刻竟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年轻感，嘴角上扬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去……哪……呀！”她的声音变了调，像是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一个沙哑苍老，一个尖细阴冷。
我浑身汗毛倒竖，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胸前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江轻尘虚弱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她被附身了！”
李婶，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突然咧开嘴笑了。
那个笑容越扯越大，几乎裂到了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眼白。
她的脖子以夸张的角度歪斜着，笑的极为诡异：“你们是想找狐狸来对付我吗？”
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我，但愤怒随即涌了上来。
我死死盯着那张扭曲的脸，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腕间的骨镯。
“放了她！”我厉声道，声音比想象中要稳。
那个附在李婶身上的东西。
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
“你的小情郎，快不行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抖手腕，骨镯瞬间化作一条漆黑的长鞭，鞭身上缠绕着暗红色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啪！"
长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狠狠抽在李婶脚边。
地面上的纸钱被鞭风卷起，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点点火星。
“啊！”李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她的脸在火光映照下不断变换，时而苍老，时而年轻，时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