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拔第八根噬魂钉的时候,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连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但我心里却无比难受,自己连九根钉子的反噬都承受不住,难以想象江轻尘的法身在棺中承受了怎样的煎熬。
“你们……找死!”纸衣男人的声音震怒,他双手结印,阴冷的气息骤然暴涨。
“天地玄黄,万法归一!”
沈白沉喝一声,阴山符纸化作一道巨大的符墙,挡在面前。
与此同时,血潭里的缚灵灯飞出,悬浮在棺身上,疯狂地吸收潭底四具尸骸残存的魂魄,化作灯油。
绿光大盛,整个溶洞被映得阴森可怖。
“江轻尘?”我顾不得眼角的黑血,嘶哑而惶恐地喊道。
棺材突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仿佛江轻尘已经承受不住缚灵灯和阴锁的束缚。
我咬紧牙关,双手握住最后一根镇魂钉,用力一拔。
噬魂钉全部拔出,我浑身力竭,摔倒在地。
可当我抬起头时,血棺却依旧没有动静,我甚至感觉不到江轻尘的气息。
他就躺在血棺里,好似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我彻底慌了。
那种恐慌比死亡还要强烈百倍。
“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心中充满了绝望。
我好害怕,用尽力气爬到棺材旁,抓着棺沿艰难地站起来。
我用身子竭力抵住棺盖,想要推开它,可我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如今我连推开棺盖,看一眼他都做不到。
身后的符墙崩溃,沈白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溶洞的岩壁上,随后滑落在地,一动不动。
“沈白!”我回头沙哑地喊了一声。
纸衣男子缓缓走向我,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现在,只剩下你了。”
“缚灵灯……”
我猛地回头,看向悬浮在棺身上那盏散发幽绿色光芒的缚灵灯。
灯芯燃烧着诡异的火焰,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无力。
想到刚才我滴血让缚灵灯火微弱的一幕,我咬破舌尖心里一狠,猛地喷出一口舌尖血。